陈文明说完这话,姚小霞整个人都呆住了。她站在窗户边,手里还拿着那个用旧报纸包得严严实实的鸡蛋,心里翻江倒海的。
是啊,她当辅导员少说也有好多年了,带过的学生一茬接一茬,像徐大志这样从穷山沟里考出来的孩子,她见得多了。
这些孩子啊,都有一个共同点——特别能吃苦。别的学生还在跟爸妈撒娇要生活费的时候,他们早就学会精打细算地过日子了。食堂打饭总是挑最便宜的窗口,衣服穿来穿去就那么两件,可学习起来比谁都拼命。
表面上看着憨厚老实,其实心里比谁都敏感。别人随口说的一句话,他们能在心里琢磨好几天;同学一个无心的眼神,他们能记上好几个月。只是这些心思啊,都藏在心里最深处,从来不肯说出来罢了。
姚小霞摩挲着手里那个报纸包,眼前仿佛看见徐大志在教学楼下的样子。那个瘦瘦高高的男孩,八成是蹲在墙角等了很久,看见她过来就赶紧站起来,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。
送鸡蛋的时候说话结结巴巴的,生怕她不肯收。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,想想就让人心疼。
"我这心里啊,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。"姚小霞把鸡蛋轻轻放在桌上,声音都有点发颤,"你想想,这孩子家里指不定多困难呢。这些鸡蛋说不定是他从牙缝里省下来的,一个都舍不得吃,攒了好几个月。大老远背到学校来,还怕磕着碰着,包得这么仔细..."
她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,"这份心意,实在太重了。"
陈文明叹了口气,拍了拍姚小霞的肩膀:"以后咱们多留心着点。这样的孩子出来读书不容易,你看这还没开学呢,就忙着打工赚学费。以后要是有勤工俭学的机会,或者助学金什么的,都优先考虑他吧。"
姚小霞坐在沙发上,望着茶几上那篮鸡蛋直发愁。她叹了口气,对丈夫说道:"你是不知道,我现在可愁死了。上学期徐大志那孩子整天在外头打工,我都担心死了。结果你猜怎么着?他差点就挂了三门课!三门啊!要不是最后勉强及格,都得补考。你说说,这要是再这么下去,这大学上得还有什么意思?整天忙着打工挣钱,啥知识都学不到,这..."
她越说越着急,手指不停地敲着茶几边。其实开学前她就打定主意了,一定要找徐大志好好谈谈,不能再让他这么逃课了。这才第一学期就差点挂三门课,要是以后都这样,四年大学不是白上了吗?
"有意义。"坐在一旁的陈文明突然开口,语气特别肯定。
姚小霞愣了一下,转头看向丈夫,满脸疑惑:"啊?你说啥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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