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过年了,县上的市场也是热闹得不得了。街上挤满了人,吆喝声、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。摊位上摆满了年货,红彤彤的灯笼、香喷喷的炒货、五颜六色的糖果,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徐大志他们在集市上逛了一下午,回来时扛着两大编织袋的年货,把汽车后备箱都塞得满满当当的。
母亲袁翠英看见儿子买这么多东西,顿时心疼得直跺脚。她一边翻看袋子里的东西,一边不停地念叨:"哎哟我的老天爷,这瓜子买这么多干啥?过年图个喜庆,买半斤尝尝鲜就够啦!"
"还有这些糖,"袁翠英拿起一包大白兔奶糖,眉头皱得更紧了,"玉米糖多实惠啊,这大白兔多金贵,一颗就要好几毛钱。再说了,这奶糖一吃就停不下来,一袋子转眼就没了,多浪费啊!"
当她翻到猪头肉时,更是连连叹气:"这猪头肉又贵又没滋味,有这钱还不如多割两斤五花肉,能炒好几盘菜呢!"
徐大志站在一旁,笑眯眯地听着母亲唠叨,也不反驳。他知道,母亲这些年来靠着种地和打零工,一分钱掰成两半花,硬是把他们兄妹俩拉扯大。
他记得小时候家里穷,过年能买半斤水果糖都是奢侈。母亲总说:"过日子要细水长流,大手大脚的可不行。"
如今徐大志在城里混出息了,手头宽裕了。这次回家过年,他特意把能想到的年货都买了个遍,就想让辛苦了大半辈子的母亲过个丰盛的年。看着母亲还在为几块钱心疼的样子,徐大志心里既温暖又酸楚。
徐大志拎着两瓶好酒,又抓了几包花生米和一大块酱好的猪头肉,冲屋里喊:"妈,我去黄叔家坐坐,顺便叫上袁书记、德阳叔他们过来喝两盅。"
袁翠英正在里屋叠衣服,听见儿子这话,手里的动作顿了顿。虽说刚才还在念叨儿子乱花钱,可这会儿看着他主动张罗着和邻里走动,心里头又暖烘烘的。儿子现在出息了,在城里站稳了脚跟,回家来也知道操持这些个人情往来的事儿,当娘的哪有不高兴的?
"去吧去吧,"袁翠英从里屋探出头来,眼角堆着笑纹,"记着别喝太多,你那酒量我还不知道?三杯下肚就脸红脖子粗的。"
"知道啦妈!"徐大志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,酒瓶子叮当作响,"就是坐着说说话,您放心吧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