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见罗哌卡因的腹部血糊糊的一片,隐隐可见糜烂的血肉翻滚,将黑色布料浸染得更深,鲜血与黑色液体掺在一起,从对方的嘴角和伤口处溢出,在对方身下汇成了一滩缓缓扩大的水洼。
好消息是,对方的胸膛仍有着起伏,呼吸断断续续,在再生反应堆的作用下,似乎暂时死不了。
坏消息是,伤得太重了,芬利想拉她起来都无从下手。
对方的眼睛被刘海遮得严实,以至于芬利不知道对方是否陷入了昏迷。
她手足无措地蹲在罗派卡因的身旁,实在想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发展成这种地步。
“卡姐…您还好吗?”
她俯下身去,小心翼翼地凑近对方的脸,轻声问道,“会很痛吗?”
她的耳朵几乎要贴上对方的嘴巴,但除了粗重的喘息声和混乱模糊的呓语,她得不到任何能够证明对方意识清醒的讯号。
芬利失望地站起了身,紧抿着唇,再度望向对面的目光带上了不加掩饰的敌意,一股难以抑制的怒意像藤蔓般缠绕住了她的理智。
“…怎么可以…做出残害同僚的举动…”
但她又猛地甩了甩头,心里疯狂念叨着剑客精神,试图把不断滋长的恶意甩出脑袋。
她清楚那人是因为某些原因迫不得已攻击了罗派卡因,但她却无法靠这个理由说服自己——再次目睹在乎的人倒在血泊之中,恐慌与极度的愤怒先一步似毒药般腐蚀着她的理智,使她难以做出正确的判断。
芬利愣坐在地,等着左右脑互搏的结果。
想着想着,她突然感到手腕一紧,像是被捕兽夹夹了似的。
虽然手被钳得很痛,但她还是惊喜地回过头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