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,我也记得。”陆海天立刻接话,他说着话顺手帮苏星遥理了理有点乱的发丝,动作自然得像重复过千百遍。
那一刻,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旁观者。我每日在地表奔波,皮肤被晒得黝黑,指甲缝里满是泥土,而苏星遥永远整洁优雅,随口就能说出陆海天家人的喜好,轻易便能获得他下意识的关照。这种对比带来的无力感,比地表的高温更让我窒息。
努力装作若无其事,甚至在陆海天的父母邀请苏星遥来别墅吃饭的饭桌上主动提起“海天哥小时候总来我家吃饭”时,还能扯出笑容回应。但我仍然能感受得到陆母眼中的那一丝丝遗憾。
深夜里,我总会盯着身边熟睡的陆海天发呆,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熟悉的温柔,却只看到被工程压力刻下的疲惫。
他每天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,身上常常带着苏星遥惯用的、淡淡的海藻香水味。一次我帮他整理外套,从口袋里掉出一个精致的金属盒子,里面是西海岸特有的珍珠糖——那是苏星遥上次带来的“家乡特产”。
陆海天看到后只是随意地说:“苏星遥给的,你要不要尝尝?”语气平淡,仿佛只是分享一块普通的糖果,却让我想起我们刚在一起时,他会把我爱吃的都夹到我的碗里。
小思鬼精鬼精地察觉到了我的情绪,背着陆海天悄悄对我说:“妈妈,苏星遥阿姨看陆叔叔的眼神,像你看陆叔叔的样子。”他一直没有改口,我也没有强迫他。但此时孩子的童言无忌像一把钥匙,打开了我极力掩饰的不安。我抱着小思,看着窗外模拟的星空,第一次对这段感情产生了怀疑。
我的心开始有些不安,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开始倾斜。
交通纽带的建设有条不紊地推进,陆海天和苏星遥的交集也愈发频繁。在一次隧道塌方的紧急事故中,我带着搜寻队运送加固材料赶到时,看到陆海天正焦急地询问苏星遥的安危——她为了抢救设计图,被困在临时避难所里。当救援人员将她带出时,陆海天第一时间冲上去检查她有没有受伤,那份急切远超对其他被困工人的关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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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事,海天哥。”苏星遥脸色苍白,却对着他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。
陆海天这才松了口气,下意识地揽抱起她,想带她去医疗区。这个动作让我浑身一僵,天虎似乎感受到我的情绪,低声发出不满的呜咽。陆海天这才注意到我,眼神闪过一丝复杂,解释道:“她刚受惊,我送她去检查。”
“嗯,你去吧。”我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平静,转身投入到搬运建材的工作中。汗水混着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,滴落在冰冷的钢材上。我知道,有些话一旦说出口,就再也无法收回,而我还没有勇气面对可能的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