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在别院已经住了大半个月,很摸清别院的构造,陆兆松牵着宋清荷穿过后园垂花门。青石板小径覆着薄霜,每步都踏碎满地琉璃月。
两人一直走到后宅的一处假山才敢说话。
“肯定是陆成业,想到他这趟肯定是不怀好意,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。他真是一刻也等不及。”宋清荷愤恨道。“他真是比陆观棋还要毒!”
陆兆松敛了敛眸子里的光,道:“他是真的想要我死。”
宋清荷看出他的难过,安慰道:“你能早些看出他的狠毒用心已经占得先机。陆成业什么都要争,可偏偏陆进最看中你这个嫡长子,他是红了眼,与你无关。”
“我父亲和我说过,他是家里的长子,身下有好几个弟妹,爷爷不许他读书,让他种地养家。他每天都偷偷跑去私塾在窗外听先生讲课,先生动了恻隐之心允他旁听。父亲除了念书就是帮爷爷劳作,可爷爷对父亲非打即骂,反倒是弟弟妹妹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享尽爹娘宠爱。父亲故而就对‘长子’这个身份格外的敏感,对我……确实偏爱有加,这一点,有愧于成业。”
陆兆松垂着眼睛道。
宋清荷轻哼一声:“陆成业锦衣玉食地养着,倒把金丝雀养出秃鹫的性子。你还不如承认他就是骨子里头的坏种!裴家丫鬟不过是弄撒了茶,他竟然当场杀了!何等的心狠手辣。”
她断了话头,道:“我们先找个地方呆会儿,等差不多了再回去。明天陆成业肯定会变着法的打听我们昨晚为什么不在内室。”
幸好宋清荷起床时披了披风,深秋的晚上凉得很,她和陆兆松躲在假山里,陆兆松因为只穿里衣而忍不住发抖,宋清荷就把披风分他一半,陆兆松坚决不肯。
“男女授受不亲,你我……不行。”
宋清荷强行把披风盖了一半在他身上,道:“好歹夫妻一场,不用这么生疏。”
陆兆松拍了拍自己的肩膀,耳朵通红,“宋姑娘你靠着我休息会儿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