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东侧的木板门吱呀作响,两名男子并肩迈出门槛往仓院走。一人拎着一个装酒的葫芦,左右两边各坐一个。
躲在房子拐角后头的殷启听得云里雾里,可直觉告诉他,必有大事要发生。
一直到七月二十七日,盐仓再未有入库和出库记录。二十八日晚,仓库失窃,官盐的数量锐减,韦毅下令,减少每日发往各大盐庄的官盐数量。
殷启拿着账本去找韦毅,把那日听到的对话告诉给韦毅,“黄柏山有问题。”
韦毅拿过账本,上面都有他的签字,因为殷启会亲自监督入库和出库,并且一定要找他签字。
韦毅翻了翻账本,他眉峰突地一跳,眼尾扫向殷启:“锱铢必较地记着流水,如今仓库失窃,你这工整笔迹的账本不就是个废纸。”
“大人?”殷启话尾犹自带三分迟疑,不敢确定韦毅的话是什么意思。
韦毅笑笑:“你呀,就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县丞。你寒窗苦读十年,千里迢迢跑来五姑娘县这小地方做县丞,我呢,仗着家里的祖业丰厚,捐官都捐出个县令,你就说,读书有啥用?”
殷启脸色难看,半晌说不出一个字。
韦毅继续道:“不该你问的事儿别操心,十年寒窗不容易,是吧。”
五姑娘县陷入了闹盐荒的困境,私盐横行,直到年底,韦毅突然入库了一大批盐,说是朝廷下发的赈灾盐。而殷启也是在十二月三十一日这天接到了一纸罢官的文书。
宋清荷听完殷启的讲述,想起父亲卷宗里记载过,圣文三十二年五姑娘县出现过私盐,后来又突然消失。
十二月三十日这天,圣文帝驾崩。
这两者之间是否存在联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