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兆松微微挑起下巴:“我不知道皇城司的案子,更不知道什么宋泊简宋清荷,我只知道严大人认错人,要拿我妻子‘替罪’。只要我在,没人可以带走忘宜。”
严慎行凝视着陆兆松:“大少爷,这件事不是你一厢情愿就可以的。宋清荷留在陆家,是要报仇,你也姓陆,你是她报复计划里的一颗棋子。”
“严大人!”陆兆松提高音量,神情冷峻:“我还能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是谁么?!”字字裹挟着金戈相击之音,袍袖无风自动,隐隐显出剑拔弩张之势。
严慎行本怕陆观棋是个痴情种,没想到陆兆松才是。严慎行背脊笔直立于廊下,他面色微微一沉,喉间逸出半声轻叹,转瞬消弭在穿堂风中。
“那好,我先回京城和大人复命,大人要怎么做,便非属下所能置喙了。”
严慎行大步离开,原地只剩下宋清荷陆兆松两人。
宋清荷红着眼睛,问道:“为什么不把我送到皇城司。”
陆兆松哽咽着,强行挤出一个微笑:“哪儿有把夫人送去那种地方的。”
陆兆松就好像一朵出自淤泥的白色莲花,仿佛陆家人犯下的罪孽都要他一个人去赎。
宋清荷道:“以后,你要多加小心陆成业,虽然你们是一母同胞,可他对你的杀心越来越浓。”
陆兆松看着宋清荷,再也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,他向后撤了一步,跪下。
“这一拜,陆兆松向宋家枉死的冤魂谢罪。”
说罢,他的嗓音沙哑破碎似裂帛,额头直抵在冰凉的青砖上。
骨肉撞击声在荒园里荡开,似有一缕鲜血蜿蜒淌过陆兆松的心头,在最柔软的部分留下疤痕。
裴亭云赶到崇北,在已经被征用的府衙里见到陆观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