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慎行的眼神凝视着自己,似有怨气与怒火,他走向宋清荷,沉默良久忽然开口:“宋清荷,我们能谈一谈么?”
宋清荷与严慎行来到二楼的阁台上,这里能一览四周有无人接近。
“你竟然是宋泊简的女儿宋清荷,你潜伏在陆家七八个月之久,我们无一人发现。宋清荷,你想做什么?向表哥报仇么?”
严慎行眸子一沉,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。
宋清荷背对着严慎行站在围栏前,“你为什么说我是宋清荷?”
严慎行不屑一笑:“我来了渡州,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么?孟南曦的娘家就是这里的,你名义上的舅舅至今还在渡州城里居住。”
宋清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,实际完全不在乎。“我想起来了,我大娘的哥哥,孟南生。可是他没见过我长大成人之后的样子……小时候他就恨我,看来现在你随便拿谁的画像去找他,他都会说是宋清荷。没错,我就是宋清荷,皇城司恨不得把大全都掀开找一遍的宋清荷!”
宋清荷说的咬牙切齿,恨不得将皇城司都挫骨扬灰一般。
严慎行道:“不,是我之前就怀疑你,所以带着你的画像走了很多地方,找了很多宋泊简之前可能认识的人,这么多人当中肯定有一两个是见过你的。孟南生也见过你,两年前他去京城找孟南曦要钱。”
“表哥和我说,你是替嫁到陆家的,我觉得很奇怪,为什么你出现的时间和宋清荷人间蒸发的时间一致,为什么有人劫宋胜的狱,而宋胜又为什么会跑到寺里杀你,可怜我表哥对你一往情深,否则以他平日的判断力,怎么会被你蒙骗。”严慎行的愤恨之感袭遍全身。
宋清荷嘴角勾起一抹讥讽:“照你说的,难不成我还得谢谢陆观棋。他杀我全家的时候,倒是铁血无情呢。”
严慎行质问:“真正的裴小姐到底在哪儿?”他对裴小姐的下落或者说死因产生了怀疑,按照宋清荷这股子疯狂的劲儿,肯定另有他因。
“既然陆观棋都告诉你我是替嫁,可曾提及裴小姐被陆家逼婚而失足坠山么?裴亭云不知道我的身份,他要是知道了,肯定不敢惹我这个麻烦。只是当初裴小姐去世,他为了和陆家交差,就在路上把我这个灰头土脸的‘流民’抓回去,当做替身出嫁。”宋清荷葱白指尖掐入掌心,声线陡然转冷,她现在只想和裴家尽快撇清关系。“我能藏在陆家,是拜陆家所赐。”
严慎行道:“因为你的存在,表哥不愿彻查裴家商号,而皇上对表哥始终没有结案已经心存芥蒂,你若是继续留在陆家,我担心表哥会‘儿女情长,英雄气短’。”
“好啊,杀了我吧,帮害死你父母的陆家,杀了我。”宋清荷坦然道,甚至还朝着严慎行走了两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