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安定众心,皇帝的病情都不敢向外透露,只急坏了后宫的小符后,无计之余,惟有把符彦卿,赵烁二人留驻内廷,以便共商对策。那符彦卿守着几位太医,每日轮番斟酌诊治,那赵烁领着一班侍从则奔跑于少林,华山及各处名山大寺访医寻药。这日来到华山脚下,正要找个酒肆稍息,忽见旗亭之内一个道士迎面而来,施礼道:“太傅别来无恙。”
赵烁定睛看时,不是别人,原来是苗训。大喜道:“与道长一别数载,不期今日相遇。”于是,就令侍从在外面进餐,邀了苗训进到里间叙话。
苗训笑道:“一别数栽,大公子已一飞冲天,手握枢衡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身居太傅之职矣,可喜可贺。”
赵烁道:“何喜之有?近日皇上身患重病,御医束手无策,满朝文武尽皆彷徨,朝廷现在正派遣下官前来华山寻访师祖,拜求灵丹妙药……”
苗训道:“不巧得很,师祖于月前已西赴峨眉山访友去了。”
赵烁听了,一时呆住,知到出家之人,四海为家,闲云野鹤,难定归期的,但见了苗训,也是找到一个指路人般的,忙道:“既是师祖不在,见了道长也是不虚此行,就请道长指点一二,以解陛下之病。”
苗训道:“修丹练药,乃道家闭关修练之内家功夫,贫道所学只是易学占卜,奇门六壬等外家之术而已……”
赵烁道:“如此正好,就请道长演算演算。要替皇上治病,应向何处访医寻药方能奏效?”
苗训听了,还是遵命演算了一番,不无犹豫地向赵烁道:“人之寿算,皆有天命,何况天子身系天下安危,更是冥冥之中自有主宰,但以贫道之学识肤浅,恐怕难以算得精确。”
赵烁道:“道长不必过谦,也无须忌讳,今日在此只赵某与道长二人,所说的话,出君之口,入某之耳,请但说无妨.”
苗训犹疑再三方才说道:”……依贫道推算,天子寿禄将尽,难出半月之数,看来已非人力所能挽回的了……”
赵烁道:”道长的法力,下官素已钦佩,但我朝御使王朴大夫亦精于易学,皇上曾问他,“朕在位该有几年,”他曾为皇上卜算在位的数乃是三十,与道长所算为何相距如此之远?”
苗训素日亦知王朴易学名气,乃是名师所出,实为上乘之学。如今听了赵烁这么一说,不敢托大,连忙又再凝神推算,顿有所悟,从容向赵烁问道:”请问太傅:今年是显德几年?当今皇上是哪年登极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