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珉,你既敢提议内检,可有把握?”
陈恺并未直接回应谢珉所说的这些,反而突然开口问道。
他可以在查案这件事上为谢珉撑腰,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想插手手下人之间的私人恩怨。
张副使拉拢验尸房的其他人,为自己弟弟占据学徒名额这件事情,他早就有所耳闻。先前张副使也不是没有来找过他,但他向来是不会参与这种事,所以并未搭理他。
但他也料到了,张副使不会就此罢休,只是不曾想他居然敢做得如此过分,居然敢在谢珉初入刑部之时,就意欲将其清扫出去。
实在是没脑子!
“有!”
谢珉回答得相当果断:“从死者灼伤的分布位置,以及死后的姿势,可以明显看出来他是典型死后焚尸。只要查验肺部积水与脏器毒斑,定能找出真正死因。”
她目光扫过吴庸骤然苍白的脸:“只是有人怕真相大白。”
“放肆!”
吴庸尖叫着要扑上来,却被陈恺一声冷哼镇在原地。
陈恺的目光慢条斯理地扫过吴庸,语气却冷得像腊月的冰:“谢珉虽为学徒,却是陛下钦点入刑部的人。你们阻拦她查案,是觉得自己比陛下更有眼力?”
这话如惊雷炸响。
张副使踉跄后退了两步,这才警觉自己这些时日所做的事,究竟有多么的危险,心头不禁后怕起来。
吴庸则脚下一软瘫坐在地,终于想起半月前陈砚主作临走时,曾意味深长地说“新来的学徒莫要小瞧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