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停了。
那股足以撕裂灵魂的,狂暴的能量,此刻温顺地,沉淀在季宴礼的四肢百骸。
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。
仿佛他残缺了二十多年的魂魄,在这一刻,被灌入了整个深渊的力量,每一寸都叫嚣着新生与毁灭。
他低头,看着怀中那个,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女人。
她的身体很轻,像一片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羽毛,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裂。
脸色是毫无生气的,纸一般的苍白。只有那双狐狸眼紧紧闭着,长长的睫毛上,还挂着未干的泪珠。
季宴礼的指尖,轻轻拂过她冰冷的脸颊。
他能感觉到,那些残存在她意识深处的,属于季宴修的画面,正在被他一点点剥离,吸收。
那些混杂着爱意与欲望的温暖的记忆,现在,都成了滋养他的,最顶级的补品。
他嘴角的弧度,愈发深邃,带着一丝近乎病态的满足。
“你看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像是在对怀里的人说,又像是在对自己说。“他能给你的,我都能给你。”
“他不能给你的,我也能给你。”
他一个公主抱,抱起了余清歌,动作不见丝毫费力。
风衣的下摆在转身的瞬间,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,像夜鸦展开的羽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