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中有沈之珩留下的暗卫,暗卫会密切监视她的一举一动,通通汇报给沈之珩,为了避开监视,她只能刻意维持日常的表象,每日照常在书房里看书,处理事务,或者去陪沈老夫人用膳。
借着为祖母和大哥祈福的名义,每逢初一十五她都要出门上香,这时她便将自己存下来的银钱都交给莫沉等人,又刻意同四叔母走得近了些,时不时地同她一道出门逛街,又一道回来,让暗卫们放松了监视。
在乔装出城的准备上,云鸾也做了多手安排。
她联系了一支往来北境的可靠商队,计划扮作商贾之女混在队伍中离城。通过莫沉的布置,她获得了伪造的路引文书,连名字和籍贯都已更换了。
既然要伪装,那必须要改头换面,她同柳公子学了一手简易的易容术,能通过化妆改变容貌。
做好这一切准备后,便是静待时机的来临。
云鸾心里明白,如果离开就意味着与过去彻底决裂。
但她没有丝毫犹豫。
只是,她还放心不下小姑姑,云鸾左思右想,还是托莫沉往宫里送了个信。
第二日,宫中就来了人请她入宫,与此同时,方知意的船即将抵达京城的消息也传了过来。
云鸾叫人去码头等候,自己则带着阿采入了宫。
时隔一个月再见小姑姑,云鸾觉得她似乎憔悴了很多,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光彩照人的,可眼中的疲惫却是多少脂粉钗环都掩饰不住的。
“瑜儿病了。”燕亦璇道。
“怎么回事?”
云鸾很担心,跟着燕亦璇踏入内室,只见锦帐之中,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正安静地躺着。
听到脚步声,那孩子转过头来,一双眼睛又黑又亮,像是浸在清泉里的黑曜石,若不是嘴角挂着的口水和喉间发出的含糊“啊啊”声,几乎要让人以为这是个再健康不过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