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他来的动静,沈之珩抬起狭长的凤眼看了他一眼,白玉酒杯在修长的指间轻轻转动,琥珀色的酒液映着殿内摇曳的宫灯,在杯中摇晃。
秦朝上前低声道:“殿下,都已办成了。”
“很好。”沈之珩展眉,惬意一笑,“她可瞧见了?”
秦朝点头。
想起方才那不堪入目的场景,眼角不由抽了抽:“四小姐……确实瞧见了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沈之珩漫不经心。
秦朝硬着头皮,木着脸,“属下是担心,让未出阁的姑娘见这等腌臜场面会不会影响人家的身心健康……”
沈之珩闻言怔了怔,忽然笑出了声。
“我的昭昭,可不是那些养在深闺的娇花。”
他望向殿外纷乱的人影,眼底浮现几分温柔又骄傲的神色,“当年,她与我在外流浪时,什么不曾见过?”
说到此处,他又收敛了脸上神情,正色起来。
“虽然不知为什么,我能看得出来,她恨沈有窈,更恨季砚临。”
沈之珩把玩着酒杯,声音轻得几不可闻,“既然如此,不如让这对狗男女凑作一堆,闹得再难堪些……就当是给昭昭看场好戏。”
说来也巧,原本他打算亲自去会一会离王,没想到红药突然主动禀报。
他这才得知,他的昭昭竟然设计了一箭三雕之局,想叫这对狗男女滚做一团,又引离王插足其中,看他们到时狗咬狗。
他去问昭昭的时候,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