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砚临离开了,春莺白着脸从暗中走出来,上前去帮沈有窈整理凌乱的衣襟,担忧地道:“小姐,你真的要嫁给锦衣侯吗?当初夫人说过,锦衣侯绝非良配……”
“闭嘴!”沈有窈瞪了春莺一眼,“本小姐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卑贱的奴婢来指手划脚。”
春莺闭了嘴,不敢再言声。
沈有窈平复心情,这才又道:“春莺,小姐我也是无奈之下的选择,如今我名声坏了,除了攀附表哥,再也没有别的法子,你回去后帮我去信给母亲,让她将我的嫁妆都派人运过来,记住,要越多越好。”
“小姐……”春莺有些为难。
这次她们上京来,吃住都是用的夫人的嫁妆,那些嫁妆除了许给族长的好处外,大部分都当成了银子留给沈有窈花费所用,虽然如今入了沈府,吃住都是公中所出,但沈有窈要置办衣裳钗环首饰,早就将那些银子花的一干二净了,她又如何朝夫人张得了口?
何况,夫人自知大房衰败,早已节衣缩食,能用公中的银子,绝不愿动自己傍身的嫁妆,听说连大老爷的药都吃的断断续续的,又哪里来银钱给她置办嫁妆?
想起夫人临走前的交代,春莺也是极为头疼。
夫人千叮咛万嘱咐,叫小姐千万不要再同季家那位表哥来往,可小姐当时应下,过后就将此事当做了耳旁风,若不是方才被她听了个正着,她竟不知,小姐竟然同这位锦衣侯做下了那等羞耻之事。
沈有窈见春莺沉默不语,便知她心中在想什么,警告她道:“这件事,你不许告诉母亲,该要银子要银子,听见了没有?”
春莺僵硬地点头。
沈有窈哼笑一声,坐在廊庑下,自言自语了一句:“这些都是她欠我的,明白吗?”
春莺不敢应声。
月影疏疏,灯影摇晃,天色完全黑了下来。
沈有窈这才觉得腹中饥饿,有些难耐,便对春莺道,“你去使银子给我弄些吃喝的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