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三个月来,她听了太多刺耳的话语。
“女子抛头露面行医,成何体统?”
“看妇人隐疾?怕不是借机窥探闺阁隐私吧?”
“正经人家的姑娘,谁会去找女大夫看那种病?”
就连那些来求诊的妇人,也总是遮遮掩掩,看完病便匆匆离去,生怕被人认出。
更有甚者,婆婆知道后竟上门闹事,说她“带坏良家妇女”,肆意打砸她的诊室。
方知意苦笑着。
当初她偷偷研习医术时何等欢喜,以为终于能靠自己的本事活下去。
可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。
这世道,宁可让女子病死,也不许她们坦然求医。
这三个月来,她的心情也从一开始的壮志踌躇到如今的无奈失落,仿佛人生一瞬间跌到了谷底。
离开这里之后去做什么呢?
方知意想,也许,她就只能再回陈家,容忍丈夫的懦弱,婆婆的刁难,妾室的取笑,日复一日,直到她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