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不再挣扎,任由赵庚的手越收越紧。
“早该这么老实,省得老子费劲。”赵庚狞笑着,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。
少年纤长的睫毛颤抖着,一滴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,无声地落下。
他不再挣扎,不是因为屈服,而是因为他发现,母亲是真的不爱他。
母亲。
他看着陶氏,无声唤着她。
陶氏破天荒地感到一阵心痛,却也明白一件事,若是她同赵庚私通的事被人发现,她就真的完了。
于是,她闭上眼睛,一把拉过一旁的被褥,用力朝沈有然脸上一罩。
被子落下来的时候,沈有然就明白了一切。
为什么母亲从不体恤身体不好的父亲,总是要求他做这个做那个,为什么母亲从不抱自己从不亲近自己,为什么她只要求他读书却从不陪他玩耍……
他长到这么大,还未吃到过一口母亲亲手做的饭菜。
连五岁那年掉进冰湖,高烧不退的时候,母亲都不曾将他抱在怀里安慰过。
沈有然的意识逐渐模糊,仿佛灵魂正在一点点抽离这具饱受折磨的躯体。
就在视线即将完全陷入黑暗的刹那,一声巨响炸开在耳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