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药看了他一眼,许久后才道:没有办法,待到油尽灯枯的那一日,世上就不会有公子这个人了。
归舟想到这里,心中就绞痛的难受,忍不住抽泣了一声。
沈之珩听见动静,眸色淡淡地看向他,“哭什么?”
归舟不语,只静静做着手中的事,不敢再出一声。
沈之珩怎会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,无非是昨晚之事又把他吓到了。
当年他带着燕昭流亡时没有将她交出去换解药,如今更不会这样做。
若他真的死了,她也许会开心的,她可以嫁人,可以摆脱他的束缚。
但在此之前,他发觉自己还是无法接受她喜欢上别人。
沈之珩站起来,走到书架前,扭开暗格,从暗格中拿起了一样东西。
是一柄精致的小弓。
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檀木弓身,那处已被摩挲得温润如玉,缠着金丝的弓弦仍泛着淡淡的光泽。
这柄弓已被他寻技艺高超的大师改造过了。
通体流畅如新月,弦更韧,以天蚕丝为骨,混入西域金线,再浸透苗疆秘制的树胶,细如发丝却能承百斤之力。
最精巧的是弓弰处暗藏的机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