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大公子马上的功夫也不比薛家那位小将军差呢……”园内有窃窃私语声传来。
沈之珩无心计较,他只是心中有些烦闷,想要借此疏散一些戾气。
头顶的槐花已开到极盛,风一过,细碎的白瓣便簌簌跌落,像一场倦怠的雪。
自那晚过后,她又开始躲着他了。
明明答应的好好的,转头就将自己说过的话、许过的诺言通通忘掉。
明明知道她就是个小骗子,自己还总是一厢情愿地相信她。
沈之珩想的明白,可说不出来为什么,心中难以抑制的生气、愤怒,失望也有,种种难以言说的感觉,通通沉到了一处,叫他觉得十分不是滋味。
他向来自持,更是将先帝与老师教导自己的那一番道理牢记在心,历来视男女情爱为无物,甚至有些排斥和厌恶。
在上京中,也有不少达官显贵给他送来美人,环肥燕瘦,各具风情,却都被他拒之门外。
他也曾鄙视两年前的自己,认为自己那番情动换来的不过是她的厌弃,也认为自己不会再被她所利用和蒙蔽。
可如今,他竟三番五次地失算。
他会在她低头做事时,不自觉地盯着她纤长的睫毛出神;会在经过回廊时,刻意缓步徐行远远望着她的绣阁;甚至会在夜深人静时,想起她在自己掌中娇弱无依的模样,喉间竟无端发涩。
最可笑的是,他竟开始懂得那些曾经被他嗤之以鼻的诗句。
什么叫“寤寐思服”,什么叫“辗转反侧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