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间,绣阁中灯火如豆,云鸾推开窗,望着夜幕下的烟波湖发呆。
湖面水波荡漾,映着对岸的灯火,飘飘荡荡,她的心思也同这湖中的水波一样捉摸不定。
她将那幅画拿了回来,又带走了父亲的几本游记回去细细来读,希望能有什么发现。
可除了那画和那封写了一半的信,再也找不到关于她身世的任何秘密。
晚间沈之珩让红药来传信,查到沈有窈同人暗中往来的信件,告诉她,季砚临可能还活着。
“公子的人一直在找他,但是没找到。”
红药说,“我们在肃州留下了很多人手,不可能找不到他,所以,他应当是被什么势力给保护起来了。苏老道朝中局势有变,不太利于公子,所以咱们可能要提前上京了。”
苏正迁一介白身,并无功名在身,又曾做过叛王幕僚,却因着沈之珩的暗中运作,竟以“精通河工”之名破格擢入工部水司。
更深一层的关节在于,今岁恰逢圣上欲重修大运河,沈之珩便举荐其为水司郎中。
那些反对的御史们尚未回过神来,苏正迁已借着查阅旧档之名,光明正大地出入枢密院。
更妙的是,这位置不高不低,既不会惹人注目,又能接触到六部往来的密函,倒是更加方便了远在江南的沈之珩控制朝廷动向。
此举激怒了秦王一党,竟在朝中对沈之珩一再施压,这才逼得他打算提前上京。
云鸾从头上拔下云钗,借着烛光细细打量,上面也并无任何特殊印记。
她承认沈之珩是有手段的,若是将这根云钗交给他,他必能查出这其中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