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念垮了脸:“知道了爹……”
苏烬握住凌言的手,低声笑道:“无妨,阿言穿什么都好看。只是那摄政王的婚礼,怕是少不了麻烦,你我且当去凑个热闹,顺便……”
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,“看看那位摄政王,究竟唱的是哪出戏。”
霍衍在一旁絮絮叨叨地安排着赴宴的事宜,霍念在一旁时不时地插科打诨,苏若雨则温柔地叮嘱着细节。
凌言只觉耳畔霍衍的叮嘱如蝉鸣般聒噪,终是不耐地摆了摆手,墨发随动作拂过肩侧:“宗主自便,我先回听雪崖。”
说罢便转身离去,月白衣袂在晨雾中划出一道清冽的弧。
待踏上听雪崖的石阶,远远便见一抹赤红身影立在崖边海棠树下。那人仰头望着满树繁花,身形纤细如修竹,束发的银线发带在风中微颤。
听雪崖素日清冷,除了巡阵弟子,鲜少有人踏足,凌言眉峰微蹙,步上青石小径。
少年闻声回首,赤红剑袖武袍上金线钩着腾跃的火云纹,肩侧镇虚门的银甲护肩在天光下泛着冷辉。
他目若山涧清泉,虽尚是少年模样,眉眼间已初显隽秀风骨,见了凌言,忙躬身行礼,声音清朗:“弟子宁瑾白,拜见青鸾长老。”
凌言驻足,目光落在他束发的发带上——
正是镇虚门新弟子常用的素银锦带。记忆中似有模糊印象,便淡淡开口:“演武场考核时的新弟子?”
“是!”宁瑾白抬眸,眼中带着敬慕,“弟子此前受两位长老指点,获益匪浅,听闻长老们回山,特来等候。”
凌言知晓这弟子多半是寻苏烬请教功法,便不再多言,径自给了台阶:“他与霍念下山裁衣了,戌时方归,你在此等候便是。”
说罢便往若雪阁行去,衣摆掠过海棠花枝,惊起几片绯红落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