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——吱呀。”有推门声响起。
俪月笑着抬头,“才过去几个小时,这么快就——”
话音停顿,剩下的话留在喉中未曾说出。
抬头的一瞬间,俪月本以为是成倚山回来了,直到视线落在门口,看见一张多年未见的脸。
陈老太太站在门口,满是皱纹的手拄着银龙拐杖,脸色严肃眼神锐利地盯着她,身后跟着两个穿着西装的人,手里捧着一份文件。
时光如利刃,将人雕刻至垂暮。
面前的人脸庞皴皱,手背枯瘦,让人清晰地意识到她已经老了。
风静止,病房内也安静无声。
俪月平静地看着她,突然觉得自己内心情绪无比平和,没有曾以为的怨怼不忿,只有深深的平静。
陈老太太自持身份,站在门口不出声,只一味盯着俪月,想让俪月感到压力,主动出声将她迎进去。
高高在上,一如既往。
俪月有些想笑,也真的笑了出来,一声轻笑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很突兀。
陈老太太皱眉道:“这么多年不见,招呼都不会打了吗?”
俪月淡淡地应她,“不好意思,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了。”
在她的设想中,时隔多年的见面应该是在葬礼上,她拿着一朵白菊花,恬静微笑把白菊花插在老太太的坟头,然后伸手一把将根叶折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