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现在没什么力气,伤不了你,但伤我自己绰绰有余。”郦月一字一句说着,“不想背上人命的话,就滚开。”
长廊的灯光虽弱,但给了陈祐霆足够的光源,在昏昧的灯影下,她握着的那块玻璃碎片,已经刺进了一部分尖端,鲜血顺着脖颈流向锁骨,若是他再迟一步起身,那股血腥味就会沾在他唇间。
陈祐霆毫不怀疑,他若是再进一步,那块碎片将会完完整整地刺进去。
他觉得有些讽刺,“说你心软,但对自己却又这么心狠。”
一如既往。
但他也没再继续,顺势向后退了几步,给了郦月足够的空间。
郦月依旧紧握着碎片,没将手移开半分,冷冷看着他,没有一点退让。
陈祐霆轻叹一声,“别这么看我,小心你的伤口,别再深入了。”
他一脸关怀的好人模样,颇有些心疼地看着郦月。
“我说了,出去。”
“好,听你的。”他应得干脆利落,人也不再留恋,直起身子就要离开房间。
在踏出房门的前一刻,陈祐霆转过头看向她,轻飘飘地落下一句,“小月,希望有一天,你对别人也能这么心狠。”
脚步声远去......
郦月在他身影消失的一刻就踉跄起身去关门,从床上走到门边的短短一段距离,她还握着碎片不曾松手,直到握上门把手关上门,费力反锁,才整个人脱力般滑坐在门边。
她深深喘着气,只觉得房间里压抑至极,但身体虚软无力,此刻根本无法离开孙家,怕是刚走出几步就要倒在地上,就犹如此刻一般,靠坐在门边狼狈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