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桥上,四名奚族死士且战且退,眼看已被禁军逼到了浮桥中间,穆长老过来提醒,千里却没回答。
卢筠清轻拍了一下他的背,“千里,我们该走了。”
没有回应。
“千里?”
她叫他,又拍了一下他的背,手下触到一个冷硬的东西。
卢筠清浑身一凛,用手把那东西上下摸了一遍,立刻判断出,那是一截断掉的箭,箭头已深深扎入肉里。
千里已经昏迷。
几个奚族死士迅速把他抬上马车,卢筠清坐在旁边,握紧他的手。
马车颠簸在崎岖的山路上,借着车里的油灯,看清了他身上的伤,卢筠清倒吸一口凉气。
背上插着两只断箭,箭头都深深没入肉中,黑色的夜行衣像是在血水里泡过,湿得能拧出血来,已分不清是他的,还是别人的。
除了箭伤,他左腿和右上臂上,各有两处刀伤,好在伤口不深,虽看着狰狞,倒无大碍。
检查完千里的伤势,穆长老花白的眉毛拧成一团。
“刀伤不严重,只是这箭伤,需要抓紧治疗,不可拖延。”
说罢,他转向西方,双手交迭放在左胸口,闭上眼,口中念念有词。
说的是奚族话,她听不懂,只觉得像祈祷,又像诵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