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猛瑟瑟发抖,不敢再辩驳。
徐凤年叹了口气,看向徐无道:“三弟,依你看,此事该如何处置?”
徐无道语气没有丝毫波澜:“张猛,通敌叛国,证据确凿,按律当斩。其麾下参与此事的将校,一并论处。”
张猛闻言,眼中最后一丝希冀也破灭了,瘫在那里,不再言语。
徐凤年沉吟片刻:“张猛毕竟镇守龙脊堡多年,也曾立下过些许功劳。直接在军堡斩杀主将,怕是会引起军心动荡。不如先革去其所有职务,押回北凉城,交由父亲定夺。”
徐无道眉头微皱,但并未直接反驳。他知道徐凤年考虑的是大局稳定。
“可以。”徐无道点头,“但必须派绝对可靠之人押送,沿途严加看管,不可出任何纰漏。至于那些参与其中的校尉,有一个算一个,全部就地正法,以儆效尤!”
“好。”徐凤年应下。
“那黑石赵家呢?”徐无道目光转向窗外,凌州城的方向,眼神幽深,“这张网,既然撕开了,就没有再补回去的道理。”
徐凤年道:“黑石赵家在凌州盘踞多年,势力不小。若大动干戈,怕是会引起地方不稳。依我之见,主犯论死,家产抄没充公,其余涉案不深的旁系族人,流放边陲,可保凌州安宁。”
“大哥,斩草不除根,春风吹又生。”徐无道转过身,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,“通敌叛国,此乃灭族大罪!黑石赵家敢将手伸向北凉军防,便要有承受雷霆之怒的准备。今日放过一些所谓‘涉案不深’的旁系,他日他们怀恨在心,勾结外敌,又当如何?”
他的声音不大,却字字诛心。
“更何况,”徐无道眼神锐利如刀,“我们初来乍到,若不以雷霆手段震慑宵小,日后还会有第二个、第三个黑石赵家冒出来。北凉的规矩,必须用血来立!”
徐凤年看着徐无道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绝,沉默了。他知道,三弟所言,并非没有道理。在这乱世之中,一味的怀柔,只会滋生更大的祸患。
最终,徐凤年点了点头:“就依三弟所言。黑石赵家,主犯及其三代以内核心成员,全部处死。其余涉案族人,男子流放,女子没为官奴。家产,一律充入北凉军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