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风似乎都停滞了,只剩下两人清晰可闻的心跳声。琉璃灯的光晕柔柔地笼罩着他们,将这一刻的悸动与甜蜜无限拉长。许淮沅的手指还停留在她耳畔,没有收回,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一种温柔的占有。
谢晚宁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膛,血液都在沸腾。她张了张嘴,想说点什么来掩饰这汹涌而来的、陌生又甜蜜的慌乱,比如“谁要你谋划了”或者“你少自作多情”,可对上许淮沅那双有她倒影的眼睛,所有逞强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她最终只是红着脸,飞快地低下头,盯着自己眼前的鞋尖,仿佛上面的花纹很值得研究。
“许淮沅,你……你真是……”
是霸道,是突然,还是别的什么,谢晚宁想了又想,也找不出来一个合适的形容词,于是索性安静下来,注视着那一片灿烂的光芒。
她没有再说,许淮沅也很默契的没有再问。
他只是看着她低垂的、泛着红晕的颈项,听着她这近乎撒娇的嗔怪,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彻底松开,涌上无尽的满足和柔软。他低低地笑开,胸腔微微震动,终于收回了手,却没有拉开距离,只是温柔地凝视着她。
琉璃灯的光线似乎变得更加粘稠暧昧。许淮沅的目光缓缓描摹过谢晚宁线条冷硬的侧脸,掠过她紧抿的、缺乏血色的唇瓣,最终停留在她因戒备而微微绷紧的颈项线条上。那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,是无数次生死搏杀淬炼出的结果,此刻在柔光下却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。
他微微倾身,靠得更近了些。身上那股清苦的药香混合着淡淡的墨香,强势地侵入谢晚宁的感官。谢晚宁的背脊瞬间挺得笔直,像一张拉满的弓,右手的手指在袖中无声地蜷起,肌肉绷紧,做好了随时可以拧断对方脖颈或抽出袖中短刃的准备。可诡异的是,身体里那个冷酷的杀手在疯狂预警,心口深处却有什么东西在不受控制地塌陷。
许淮沅今夜的眼神专注得惊人,带着一种探究,一种欣赏,还有一种毫不掩饰的、直白的渴望。
那目光流连过她低垂的颈项,扫过她微微泛红的耳尖,最后停留在她因为紧张而轻抿着的、花瓣般柔软的唇上。
谢晚宁的心跳骤然失序。
她想躲开这过于炽热的目光,却又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,动弹不得。
太奇怪了,奇怪到她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。
按照她以往看的话本子来说,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那个什么一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