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边捻,一边抬眼看了看窗外渐暗的天色,“这种娘们儿干的事儿怎么不叫阿兰若那丫头来帮忙?她捻豆子肯定比我利索。”
“别提了。”谢晚宁撇撇嘴,总算暂时把许淮沅带来的郁闷压下去一点,“我找了一圈,人影都没见着,不知道她又跑哪里去了。”
“阿兰若姑娘去后山了。”霍凌秋抱着柴火从外面进来,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木头理了理,开口,“她不知从哪里听说城外西郊那片野林子,最近结了好些野莓子、山葡萄,甜得很,最适合酿酒。她馋虫犯了,一大早就央着十一兄弟陪她采果子去了,不到天黑怕是回不来。”
“采野果酿酒?”陈三毛嗤笑一声,“那咱们可要注意了,她最近好像执着于让大家品鉴她的新酒,昨天傍晚苏若就喝了一小杯,你瞧,现在人还没醒呢。”
他捻起一颗豆子,手法笨拙地剥着皮,忽然压低声音,带着点戏谑又有点提醒的意味说:“不过话说回来,姑奶奶,你最近风头可盛得很呐,出门还是小心点好。”
“嗯?”谢晚宁正琢磨点心怎么做,闻言一愣,“什么风头?”
“啧,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?”陈三毛凑近了些,声音压得更低,“就几天前,你在公堂上,许大人说……那叫什么……哦哦,舌战群儒!把那个欺压良善的狗官和张家柳家骂得狗血淋头,替那对苦命鸳鸯讨回了公道这事儿可传遍了!虽然大多数人不知道你的大名,但‘那位一身红衣、敢在公堂上为民请命的烈性姑娘’,可是名声在外了!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他顿了顿,眼神变得有些促狭。
“好些个自诩风流的公子哥儿,还有那等附庸风雅、想娶个奇女子回家装点门面的豪绅,都在四处打听你呢!我今儿个在茶楼还听见有人拍着胸脯说:‘此等刚烈聪慧、侠肝义胆的奇女子,合该为我之妻!’啧啧,那架势,恨不得掘地三尺把你找出来呢!”
谢晚宁听得目瞪口呆:“啊?”
“这的确是真的。”霍凌秋难得没有反驳陈三毛,也在一旁点点头,“这两日总有些好事者在多处宣扬姑娘的事迹,甚至有些人还以您的行踪、相貌为赚钱的资本,标价出卖……虽说他们打的都是些敬仰钦佩之名,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,您毕竟是一个女子,哪怕武艺再高,最好还是多加小心些。”
谢晚宁目光呆滞。
乖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