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晚宁摆摆手,示意他不必多礼。解决了这段“旧账”,她环顾四周,这才想起最初下楼的疑惑,眉头又蹙了起来。
“对了,幺娘呢?还有绿荷,怎么不见人影?我刚看她房门开着,里面没人。”
提到幺娘,苏若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宠溺的笑意。
“一大早就闹了个笑话。幺娘见大家昨夜辛苦,都没起来用早饭,便想让人去买些热乎的烧饼回来垫垫肚子。她比划着托腮、揉肚子、又指着街角的方向,结果绿荷那丫头睡得迷迷糊糊,根本没看懂。她只看到幺娘托着腮,又指指点点,还以为是让她去买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呢!”
“啊?”谢晚宁失笑,“所以绿荷真去买胭脂水粉了?”
“可不是么。”苏若点头,“绿荷出去转了一圈,没找到卖烧饼的摊子——大概太早了还没出摊——倒是真找着了卖胭脂水粉的。她买了好些回来,拿给幺娘看。”
谢晚宁几乎能想象到幺娘看到一堆胭脂水粉时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。
苏若继续道,“幺娘一看就急了,又气又无奈。她性子急,等不得绿荷再慢慢猜,索性自己拉着绿荷,亲自出门去买了。喏,你看,”他指了指柜台角落放着的一个小布包,里面露出几个花花绿绿的胭脂盒,“这些就是绿荷买回来的‘早饭’。”
谢晚宁看着那堆显然不是食物的东西,忍不住笑出了声。笑过之后,她随口问道,“说起来,幺娘的比划,只有你能完全看懂?”
苏若点点头,眼神柔和下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。
“嗯。这手势都是我们俩之间慢慢摸索、约定俗成的。旁人也只能猜个大概意思,常常会错意。像今天早上这种误会,也不是第一次了。只有我,”他顿了顿,语气笃定,“能完全明白她想说什么。”
谢晚宁感动的同时也有些难过。
若是这样说,其实幺娘没有办法同除了苏若以外的人交流?
那要是就她自己的时候又该如何生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