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兰若被推得一个趔趄,又羞又恼,脸涨得通红,对着十一的背影挥了挥拳头,却也不敢再大声嚷嚷了,只小声嘟囔,“木头!冰块!活该你打一辈子光棍儿!”
陈三毛见阿兰若都怂了,更是吓得腿肚子转筋,哆哆嗦嗦地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黄符,嘴里念念有词。
“天灵灵,地灵灵,过往神仙快显灵,保佑弟子平安无事,回头一定给您烧高香……”一边念,一边把符咒往自己脑门、胸口、甚至屁股上都贴了几张。
谢晚宁看得又好气又好笑,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洛阳铲,“行了!指望你还不如指望这铲子!十一,你眼神好,找找张家的坟头,据说新埋的,应该不难认。”
十一没说话,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,在起伏的坟包和残破的墓碑间扫过。很快,他抬手指向东北角一个明显比其他坟包高些、土色也较新的坟冢,旁边还歪斜地插着一块简陋的木牌,上面模糊写着“张公讳守财之墓”。
正是那位倒霉的张老爷。
“就是它了!”谢晚宁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那点毛毛的感觉,“开工!”
挖掘的过程充满了“惊喜”。
陈三毛负责铲土,每铲一下都伴随着他牙齿打架的声音和含糊不清的祈祷;
阿兰若负责把土扒拉到一边,动作僵硬得像在拆炸弹,时不时被突然窜出的田鼠或虫子吓得尖叫,引来十一冰冷的眼刀;
苏若站在稍高的土坡上望风,背影僵硬,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让他惊得差点跳起来,总觉得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……
最淡定的只有十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