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衣处还有好几个看着相当貌美的婢女在门口候着。
贾琏只巴着汪福不让人近身,等进了里间,才狠狠的呼出一口气,低声冲着汪福抱怨:
“这,江南人,这么讲究的么?用个痰盂不好么?”
汪福手指往嘴唇中间一放,等贾琏放了水才扶着贾琏往回走,到了空旷处才说:
“一开始上台是美人,做着做着就成了美人盂,再做着做着便去更衣处做美人纸。有时候纸片儿做得好又回去当了美人儿,哥儿看看便好。”
贾琏瞪大了眼睛几欲作呕:
“这就是我爹说的脏么?怪不得我爹只买良家!”
汪福面不改色:
“只有哥儿想不到的,没有他们做不到的。江南地界作践人的法子年年出新,差不多咱们就回吧。在这样的地界,待久了,也会变得跟他们一般,看人都不是人。老爷少年时也是来过江南的,虽说受不了这些过分的做法,可也没躲过女色这把刀。哥儿,美人如刀,刀刀入肉。到最后,人就废了,什么都不是。”
贾琏忙不迭点头。
京城的纨绔们跟这些人一比,简直被比到尘埃里去了。
他着实接受不了,只是他还有点犹豫:
“好像没说什么正事,这就走了,会不会不好?”
汪福胸有成竹:
“这次他们也是在试探,不会提正事。南边的人做事,总要虚虚实实好几个来回,哥儿且再等等吧,再赴几次宴会,才会进入正题。”
贾琏想想倒也没说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