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烈根本不看他,只死死盯着那文书,枯枝般的手指颤巍巍指向它,眼神空洞又固执,“我…我接…”
屏风后,柳氏扒着缝隙,涂着厚厚胭脂的脸挤成一团,无声地骂:“贱骨头!活该当王八!”
秦枭更是嗤笑出声,满脸鄙夷:“废物就是废物,脸都丢尽了还要舔!”
苏清雪刚被夏元辰冰冷的眼神刺得心头发寒,正无处发泄的羞愤猛地找到了出口。
她看着地上那滩污血和文书,再看看秦烈那副半死不活还惦记着“接”的窝囊样,一股极致的恶心和优越感冲上头顶。
红唇勾起刻毒的弧度,声音像冰锥子:“呵,倒还识相。赵管家,给他!让他接!我倒要看看,他还能怎么接!”
她特意加重了“接”字,满是羞辱。
夏元辰负手立在阴影里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秦烈这反常的“顺从”,让他心头那丝不安的阴霾又浓重了一分。
但他没出声,只是冷眼旁观。
赵贵得了准信,胖脸上重新堆起恶毒的谄媚,颠颠儿跑过去,嫌恶地用两根手指头,拈起锦缎一角,拎起那方被血污了边角的文书。
仿佛拎着一条死蛇。
他捏着鼻子,踮着脚,尽量离秦烈远远的,把文书往前一递:“喏!世子爷!您要的!拿稳喽!别脏了苏小姐的眼!”
两个婆子得了眼色,架着秦烈往前踉跄两步。
秦烈整个人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,全靠婆子架着才没瘫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