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名府一路往西的官路上,一支商队停在路边歇息。
三十多岁的汉子,穿着一身短褐,腰带紧紧束起勒出精悍的腰身,面容虽然已经被日头晒的发黑,但那双眼睛却比离京时又多了几分锐利。
汤兴展开手中的舆图,皱起眉头看着前面的路,隆德府南往泽州去,要经过许多密林和荒山,周围虽然也有一些小村落,但毕竟人烟稀少,常常有山匪出没。
前日,他们就已经对付了一伙匪人。
陈荣走上前,递给汤兴一只陶瓶:“从河里打出的水,已经让人烧开了。”
这几日他们不准备去农户求水,谁知道村民之中,有没有人上山做匪,这里太过贫瘠,很多人白日在地里耕种,晚上蒙面上山,他们寻上门岂不是自投罗网?
所以宁愿劳累一些往附近的河中取水,照大娘子说的那样,烧开了再饮用。
“过了这段路,就该遇到赵仲良的保丁队了,”汤兴道,“这几日我们要格外小心。”
陈荣点头。
其实他们之前试走过这条路,想要通过并不难,不过当时他们也没有带这么多货物。
现在与之前明显,有点不太一样。
陈荣低声道:“今晚我们得小心。”
汤兴也早就感觉到了:“我们的骡车带的东西太多,车辙印也很深,这是被人盯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