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被李氏抱住,楚砚辞就后退一步,避开怀抱,躬身行礼道:“若无事,儿子就告退了。”
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李氏茫然地看着自己伸出却落空的手,离开的少年脊背挺直,脚步没有一丝留恋。
李氏回想起刚刚抱他的一瞬间,楚砚辞早已不是五六岁的稚儿,他早已长得比她还高了,也早就不需要母亲的怀抱安抚了。
那种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的感觉又来了,甚至比楚砚辞承爵那天更加强烈。
他是本朝最年轻的侯爷,她这个当娘的打了他,楚砚辞既不难过也不生气,他什么情绪都没有,甚至没有多给她一个眼神。
李氏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一片,楚砚辞不在意,也就是说没有道歉的必要。
“砚儿……”
李氏不甘心地追出去,楚砚辞早就没影了。
楚砚辞当然不在意,他现在吝啬得很,对于不值得的人和事,他一个眼神都欠奉。
那一巴掌楚砚辞当然可以躲,他从小习武,且天赋不错,怎么会躲不开后宅妇人的一耳光?
但他不能躲,也不想躲。他是儿子,李氏是生养他的亲娘,她打他是应该的。躲了就是不孝,李氏能去祠堂哭一天,她甚至会扫射到芮芙。
哪怕是言语上的,哪怕芮芙不会知道,但楚砚辞不想让针对芮芙的任何污言秽语有说出来的可能。
但是不躲事情就很简单了,就像现在一样,事情会立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