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什么?”李氏从榻上站起来,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,“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你怎可与人私定终身!”
在李氏看来,自己儿子何等人才,哪怕是公主郡主也尚得,哪能便宜了一个五品官家的女儿?
她哥哥中了探花又如何,芮家就父子二人在朝,母家还出身商户,那些个高门贵妇心气高得很,能接受一个商户女融入圈子?
若是再多几代,不,哪怕再多一代,芮家对如今的伯府都是一门中上的亲事,可现在的芮家底子太薄了。
就算芮桓受了中书舍人的官,是天子近臣,未来前途无量,芮建洲也春秋鼎盛,也完全还有往上走的势头,可这些都是十几二十年后才能尝到甜头的好处。
现在的芮家这棵大树还是树苗苗,不仅没有果子可摘,还得给它浇水施肥。
对于李氏而言,只要是现在伯府得不到好处,就是她得不到好处,就不能算好亲事。
李氏想得很清楚,楚砚辞现在要的是能在仕途上帮衬他的亲家,只有楚砚辞走得够高,她才能跟着荣耀。
只荫封一个九品芝麻官儿也太低了,等楚砚辞自己出头,她早就黄土埋脖子了。
可偏偏伯府落魄,她自己娘家也只是四品典仪而已,父亲致仕后,兄长们没一个得用,全在地方上的六七品混着,还指望着她这个伯府娘子帮衬家里。
李氏对楚砚辞只得了个九品芝麻官儿很是不满,可又被楚砚辞一句:“母亲有何门路”堵得死死的。
所以只能指望楚砚辞找个厉害的岳父提携他。
芮建洲在李氏看来,显然能量不足。
其实李氏最希望的还是楚砚辞尚主,若是够不上公主,郡主也好。
驸马、郡马虽然不能入朝参政,但都是皇亲国戚了,还在乎那些做什么?而且作为驸马的亲娘,公主的婆母,一品诰命是少不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