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水…” 小六子艰难地挤出一个字,嗓子干得冒烟。
阿秀立刻递过来一个皮水囊。小六子顾不上水里的铁锈味儿,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,冰凉的液体下肚,才感觉自己像是活过来了一点。
“你…感觉怎么样?” 疤叔转过身,沙哑地问。他的脸色依旧不好看,但看小六子的眼神,跟看猴子他们完全不一样了,复杂得很。
“疼…哪儿都疼…” 小六子实话实说,声音嘶哑,“像…像被一万头驴踢过…” 他想抬手揉揉太阳穴,刚一动,就牵扯到全身的伤口,疼得龇牙咧嘴。更关键的是,他感觉自己的右手,像是废了一样,又沉又麻又痛,完全不听使唤。低头一看,右手还保持着紧握的姿势,指关节都发白了,而手里…
那柄锈迹斑斑的古剑“破军”,就静静地躺在他手边。剑身上的绿锈似乎剥落了一小片,露出下面暗沉冰冷的底色,剑柄那颗暗红宝石也黯淡无光。但小六子能清晰地感觉到,自己和这把剑之间,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。很微弱,很冰冷,但确实存在。而且脑子里那段冰冷的、充满杀伐气息的残缺轨迹,也清晰得让他无法忽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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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破玩意儿…差点害死小爷…” 小六子看着剑,心有余悸地嘟囔。昏迷前那惊险的一幕幕在脑子里闪过:厄运门老鬼的断臂,铺天盖地的厄运黑丝,还有自己那不管不顾的一“捅”…现在想想都后怕!完全是赌命!
“是你救了大家。” 疤叔走到他旁边,蹲下身,拿起那柄沉重的破军剑,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剑柄的暗红宝石,眼神复杂。“这把剑…不简单。你…也不简单。” 他顿了顿,看着小六子,“昏迷的时候,这剑一直在你手里发光,很微弱,但驱散了不少靠近的煞气。”
小六子一愣,低头看看自己还发麻的右手,又看看那剑。昏迷中那冰冷刺骨的深潭、玉佩的微光、狂暴混乱的意念、还有那段被硬塞进来的杀戮轨迹…原来不是梦?
“头儿,咱们真得走了!” 老罗紧张兮兮地凑过来,手里那个破罗盘指针疯狂乱转,“刚才那动静,还有那黑袍老鬼的惨叫,肯定引来了不少东西!我这罗盘都快转飞了!煞气浓度也在升高!”
疤叔脸色一肃,立刻站起身:“收拾好了没?立刻走!”
“好了头儿!” 大壮背起鼓鼓囊囊的皮囊。
阿秀也收起了骨匕,把几个水囊挂好。
猴子虽然脸色还有点灰败,但也挣扎着背起了自己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