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星璇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银簪:“帝墓危险重重,跟紧我。”
她的关心听起来如此真挚,若非尹天已经看破这是幻境,几乎要被感动。但现在,他只觉得毛骨悚然——王允连这种细节都能完美复刻,究竟窥探了他多少记忆?
山路转过一个弯,前方出现一片紫竹林。尹天瞳孔微缩——这正是幻境中樱桃说的“初次见面”的地方。
“休息片刻。”星灵真人示意队伍停下,“一炷香后继续赶路。”
弟子们三三两两散开。尹天找了块青石坐下,暗中观察四周。秦尘正和几名弟子说笑,神态自然;樱桃蹲在溪边玩水,裙角沾湿了也浑然不觉;张星璇则站在不远处,银眸望向远方,似在沉思。
每个人都栩栩如生,每个细节都无可挑剔。但尹天知道,越是完美,越是虚假。
“哥哥!”樱桃突然跑过来,小手捧着一把野果,“给你吃!”
尹天接过果子,是紫灵果——幻境中樱桃也曾给他摘过。他咬了一口,甜中带酸的汁水在口中迸开,味觉真实得可怕。
“好吃吗?”樱桃眨着紫眸问。
“嗯。”尹天点头,突然问道,“樱桃,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吃这种果子是在哪里吗?”
小姑娘歪着头想了想:“在...在...”她的眼神又开始涣散,“在...”
“在药圃后面的小山坡上。”张星璇突然走过来接话,“那天你偷摘了别人院里的灵果,被罚五百魂晶呢。”
尹天心头一震。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,但张星璇绝不可能知道——那天只有他和樱桃在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