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梁山兵有些优待,除了咸菜之外还有点鱼干、豆腐之类。
周阿水对此自是无怨言,人家一分钱没要,又给吃又给照看,给自己人多吃点鱼干算什么事情。
周阿水闹了一天,此时虽然身子难受,但也舍不得浪费粮食,端起那碗粥便喝了个干净。
接着又喝那水,入口却是眉头紧皱。
原来那水并非清水,而是加了不少盐巴,入口颇为不适。
周狗儿给全病房的人发了晚便,连忙跑到周阿水床前,和他解释说:“这是营中给熬的盐水,爹你是没见,这里人熬盐水用的都是白盐,比咱们家吃的粗盐要白得多。营地里说这东西就算是药了。”
周阿水听了,只觉得自家儿子无知,天下哪听说用盐水做药的?
无非是这梁山军没有药物能治他们这病,便拿些盐水充数糊弄人罢了,自家儿子还真信以为真。
不过周阿水也觉得无话好说,他知道如今这疫病,便是秀州府里上好的医生也拿不出特效药来救命。
梁山军能把他们收拢在一起,给一些临终关怀,已是仁义之极。
他们拿盐水当药糊弄大伙儿,也是没办法的事情,自己又有何可挑剔的。
无非是生死由命,富贵在天罢了。
他一口气将盐水喝完,舍长又来宣传,说若是口渴要喝水,叫一声自会有人送来。
周阿水看着舍长走开,将两个碗递给儿子收回去,小声问道:“你一天就做这些事情,煮盐水、发放饭菜?”
他嘱咐道:“如今我瞧着这梁山军待人不错,你有这机会可莫要偷懒,什么事情都紧着去做。”
周狗儿笑道:“爹想多了,我哪有偷懒的机会,除了分饭之外,待会儿还要去给病人收马桶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