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是天降仁君我不晓得,但是张将军手下的几万兵马,如今都被派去山上烧石灰、干苦力去了,为的就是烧出石灰来给我们这些病人用。人家能做这样的事情,我便觉得是福气。”
周阿水听得嘴巴大张,总算明白一路进隔离点看到都在撒的石灰是哪里来的了,心中越发不敢置信。
张文远的人马,打下了这么多地方,不加征赋税也就算了,还专门拨出人照顾百姓病患,分文不取,甚至把自己手下兵士都派去烧石灰。
这听着简直如同传说故事一般,天下能有这样的军队?
如果他说的是真的,那还真是不得不服气了!
周阿水和那同乡说了会话,觉得昏昏沉沉,便倒头睡了过去。
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,突然被一阵哭喊声吵醒。
他睁开眼睛,见同床的两个山东兵正在大叫,说是有个弟兄病死了。
周阿水这才想起自己是组长,忙爬过去看了一眼,果然是个山东兵,脸皮都变色了,似是气绝。
同床躺着个死人也是晦气,周阿水连忙大声呼喊,还担心这群梁山兵会慢吞吞半天不愿来收拾。
没想,才喊两句便有人跑了来。
周阿水见看护这个病房的壮汉翻起那死者的眼皮看了看,又喊了他几声名字,不见丝毫回应,便是叹了口气。
“弟兄,好走罢。”
转头便叫手下将尸首从床上抬下来,取了块床板抬走,又记下了死者的年月姓名字号,还有在梁山之中的军职,嘱咐送到军曹处去登记抚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