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段时间,因着方腊势如破竹,他们各个抖了起来,对本地百姓的欺负,也不比朝廷少到哪去。
如今张文远一来,这些人死的死、逃的逃。
有些受过他们恩惠的人,便在船夫队里放谣言。
说张文远带的是山东来的魔君,而方腊则是明尊将士,一正一邪,终究邪不胜正。
又说,百姓不可帮助张文远的队伍,若是帮了,日后都要闹大瘟疫的。
周阿水听得害怕,可是张文远的人马拿刀拿枪地过来,他们这群船夫又哪敢违抗。
周阿水在码头上扛了两日的大包,总算张文远手下人说话算话,雇他们做事还真给粮钱,而且给的是几斤粮食,不是草纸一样的大宋钱引——过去给官府做事,官府常用这等玩意儿,花又花不出去,船夫找到机会都会逃役。
周阿水拿着粮食,只觉得这张文远虽被说是魔君,但对百姓还真算是实在。
哪怕是装样子,这几斤粮食落在手里,总能叫家人吃上几天饱饭。
然而没高兴一天,当天晚上,周阿水回到便发起了热。
第二天,更是浑身忽冷忽热,生不如死。
周阿水这才得知,自己真是患了疫病了,他才三十几岁的人,知道这场大瘟疫来的厉害,自己好日子没过上一天,怎么就要这样死了?
家里的老婆孩子又谁来照顾?
此时的周阿水正躺在家中的床板上,任由蚊虫叮咬,浑身难受,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一生的经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