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并非放弃,而是超越。”星期日辩解,“血肉苦弱,如果物质是精神苦难的根源,那我们理应战胜它。”
流萤眼神愈发坚毅,似乎已然将他看穿。
上前两步道:“但在这样的‘幸福’中,人们从未战胜苦难,也会永远失去战胜苦难的机会。”
“换一种说法...这是‘逃避’!”
星期日并未否认。
反倒坦然:“你可以这么认为,但逃避并不可耻。”
“恰恰相反,每个人心中都有逃避的种子,”甚至反问流萤,“流萤小姐不也这么觉得吗?”
“生命因何而沉睡?”
“是因为人们害怕从梦中醒来。”
竟是拿流萤的回答回答了流萤,颇有舌战群儒之味。
还是那句话。
只要景渊不在,能讲道理,他有得是话术与众人周旋,甚至让他们接受自己的理念都不无可能。
“但这与伟大的事业并不冲突,”星期日继续道,“唯有承认这一点,我们才能理解人性的软弱,进而包容,进而庇佑。”
流萤沉思片刻。
果真点头:“我认可你是一位天生的领导者,你对人类充满悲观,却依然怀抱着否定的心,予以众生平等的怜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