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——!”三声整齐划一的回答,清脆响亮。
“笙笙最乖!帮太爷爷找到了他的老花镜!”笙笙不忘汇报自己的功绩。
“昔昔也乖!把青菜都吃光光啦!”昔昔不甘示弱。
“芽芽也吃光光啦!奶奶还夸芽芽是小仙女呢!”芽芽的声音甜滋滋的,带着小小的得意,“阿娘阿娘,你们快点回来嘛!芽芽今天画了画,画了爹爹、阿娘、哥哥、还有芽芽!芽芽要送给阿娘!”
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,像一群快乐的小鸟,充满了餐厅的每一个角落。那些关于有没有好好吃饭、谁更乖、画了什么画的琐碎日常,带着最平凡的烟火气和最温暖的牵绊,形成了一种奇异的治愈力量。
丰苍胤耐心地听着,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:“嗯,宝贝们都好棒!爹爹和阿娘办完事就尽快回去,好不好?芽芽的画,阿娘一定好好收起来。”
“爹爹要说话算数!”昔昔立刻嚷道。
“拉钩钩!”芽芽的声音紧随其后。
连一向沉稳的笙笙也小声地、期待地加了一句:“爹爹,注意身体,早点回来。”
贺兰桓僵坐在椅子里,像一尊被定格的雕像。掌心的刺痛似乎消失了,心头那翻江倒海的暴怒和锥心的失落,在这片稚嫩的声浪冲刷下,竟奇异地开始退潮。他所有的感官似乎都被那部小小的手机攫取了。孩子们每一声呼唤,每一次小小的抱怨或炫耀,都像带着微小的电流,轻轻拨动着他心底最深处、连自己都几乎遗忘的柔软琴弦。那是一种陌生的暖流,笨拙地、却无比坚定地试图融化他冰封的戾气。
他下意识地微微前倾身体,空洞的眼神里,渐渐有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在凝聚,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专注。
丰苍胤敏锐地捕捉到了贺兰桓身上这细微的变化。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机偏转向贺兰桓的方向,对着手机,声音放得更缓更柔:“宝贝们,给你们介绍一下,你阿娘的哥哥,要叫桓舅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