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依偎在一起,就像两只在暴风雨来临前,互相取暖的、无助的小兽。
“唐誉,”许久,她才在我耳边,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,轻声问道,“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,仪式失败了,你会怎么办?”
“不会的。”我立刻打断了她,语气不容置疑,“我计算过每一个环节,推演过所有可能。仪式的成功率,是百分之百。”
“我只是说如果。”她固执地,重复了一遍。
我沉默了。
如果仪式失败了,我会怎么办?
我不知道。我从来,没有给自己留过任何退路。我将我的一切,都赌在了这场豪赌之上。如果输了,我将,一无所有。
“如果失败了,”我深吸一口气,然后缓缓吐出,仿佛在做一个神圣的宣誓,“那我就带你逃。逃到天涯海角,逃到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。只要我还活着一天,我就绝对,不会让任何人,再伤害到你。”
她在我怀里,轻轻地,颤抖了一下。
然后,她用我几乎听不到的声音,呢喃着。
“……傻瓜。”
那一夜,我们聊了很多。聊我们初遇时的狼狈,聊我那些可笑的小发明,聊她那些古老的传说故事。我们刻意地,回避了所有关于战争、关于地牢、关于鲜血的话题。
我们就好像,想在这最后的、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中,将我们之间所有美好的回忆,都重新温习一遍。
当那两轮诡异的月亮,升至夜空最高点时,我才依依不舍地,离开了她的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