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这里,齐景暄有些不想再多听了。
关于他父皇的经历,大多数都不是什么秘密,除了那羯人可汗的狂妄之言他不曾知晓。
父皇是燕帝嫡子,一国皇后被外邦侮辱,于国,于君,于子,都乃奇耻大辱。
他父皇为质时明哲保身的方式,便是以色侍人。
美貌在盛世是点缀,在乱世是灾祸,父皇生得漂亮,在被男人侮辱与给女人当男宠之中,他选择了后者。
幼年时,自己曾用干不干净来衡量父皇,他不明白母亲为何执着于一个这样脏,什么女人都能染指一二的男人,如今想想他当初的想法还是太过于狭隘。
齐景暄牵着战马走到河边,手里刚捧起河水凑到嘴边,父亲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。
“别喝漠北的生水,煮开之后才能喝,不然轻则腹痛,重则丧命。”
齐景暄倒掉手里的水,“父皇怎么处理的大皇兄的母亲?”
“她拔朕的剑自尽了。”
“那父皇打算怎么处置这些羯人?”
“你有何见解?”齐叡把问题给到齐景暄。
“奴役。”
齐叡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,“那你要不要听听朕的想法?”
“儿臣请父皇赐教。”
“你说的奴役其实没错。但只要这片荒芜的土地不变,蛮夷永远杀不完,肉体奴役只会引起更大的反抗。若要使蛮夷灭族,那便是从根基上摧毁他们的思想,从灵魂上进行奴役。蛮夷祖祖辈辈守着贫瘠荒芜的漠北土地,所需资源唯有从汉人手中掠夺,他们生性野蛮,就像是草原上没有人性的野狼,但也是为了活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