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怀的目光追随着他离去的背影,久久无法移开。
…
回到寝殿时,齐锡玉恰好离开,看方向应是去向玄知许复命了。
殿内烛火摇曳,云昭的身影悄然浮现。
他看着怔怔立于原地的沈连安,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:“又在想什么?”
沈连安跪坐于地,垂眸盯着斑驳的地板,眼中渐渐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意。
“阿昭,时少卿好可怜。”
“心疼他了?”
“嗯,有一点。”沈连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:“他若真的死了,柳弦会怎么想?”
云昭负手站在他身侧,神色平静:“即便是柳弦,也留不住他。他如今拥有的一切,不过是玄知许施舍的幻影。兰景轩?若无玄知许庇护,他连自身都难保。”
他的语气淡漠得像是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:“太多身不由己压垮了他,死,反而是最好的解脱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沈连安轻声应道,指尖却已悄然取下头上那支木簪。
他将木簪放在案上,指尖缓缓发力。
咔嚓一声,木簪应声而断。他怔怔望着断成两截的簪子,眼中一片空茫。
“关一下痛感。”他突然说道。
“好说。”云昭话音未落,又补了一句:“等等,先写遗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