丧事基本是流水席,人凑齐就开一桌,吃完一波走一波,第三天结束,基本上沾亲带故的亲友邻居都来的差不多了,不能来的也托人带来了礼金。杨总请来酒店大厨,食材都是专人采购,整个宴席吃的来人频频点头,毕竟十八个菜的流水席在乡下实在不多见。
连棺材和骨灰盒都是最高等级vip的,一套就要几万块。
墓地当然也是精挑细选的风水宝地,二姨左婵娟和妈妈左翎一起去选的地方,被经理前后服务的那个叫一个舒服,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。
第二天下午,院子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,竟然是穿着一身黑的小黄毛。
许维州小时候见过苏柑的姥姥,还在她家吃过饭,他最近很忙不在海市,姥姥去世这个消息是自己的发小刘潭州跟他说的。
刘潭州前天给他打电话:“最近我碰到了苏柑的妹妹苏茶,我们两人合伙开了个快递驿站,听说苏茶的姥姥去世了,我刚刚去吊唁,发现苏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,你和苏柑现在怎么样?是不是得回来看看。”
许维州心里气的不行,他订了机票火速赶回来,踏着夜色进了这个被哀乐笼罩的小院。
这里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样,门口种着大树和竹子,黑色大铁门旁边搭一个干净的鸡窝,院子里人来人往,他把怀里沉甸甸的礼金给了来帮忙的亲戚,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正屋里的人。
苏柑正坐在一个蒲团上发呆。
她穿着一件羽绒服,外面套着白色的麻布,神情呆滞,像个提线娃娃。
许维州抬腿进屋,却看清苏柑身边还坐着一个人陪着她。
是那个老男人。
看到许维州踏进屋,苏柑的眉头皱了皱,杨天翔站起来和他礼貌握手,做足了当家主人对来吊唁亲友的姿态。
苏柑的声音很弱,显然这两天她很疲累: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许维州没看苏柑,而是看着杨天翔说:“来送送姥姥。”
他狠狠的盯着眼前的男人,眼露精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