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颤巍巍地起身,从墙缝里抠出个铁皮盒子,里面躺着几张泛黄的纸片:“这是你爸当年教我认字时写的,说要是...要是他们有个万一,就留给将来的孩子看。”
刘桂芳接过那些纸片,上面工整地写着“日月水火”、“山石田土”,最下面那张却是一行清秀的字迹:“愿我们的孩子,岁岁平安”。
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照片边缘,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,在照片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痕。
她突然轻声问道:“那他们当年有没有说要给我起什么名字啊?”
刘二爷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。
他缓缓坐回那把吱呀作响的竹椅上,陷入回忆,过了好一会儿才说:“没有...那时候你刚出生没多久,连满月酒都没来得及办...”
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地画着圈,“那年夏天雨水特别大后来就发了洪灾,没想到两人就那样没了...你爸妈最后把你托付给他朋友的时候,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来得及取..”
从刘二爷屋里出来后,刘桂芳回了一趟老屋。
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,扑面而来的是经年累月的霉味和尘土气息。
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斜斜地照进来,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她伸手拂过落满灰尘的灶台,指尖沾上了一层灰白的粉末。
“想到找来找去,最后我还是个没有根的孤儿。”她苦笑了一声,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。
墙角的蜘蛛网在微风中轻轻颤动,像是无声的回应。
身旁的程朗拍了拍她的肩膀,手掌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。
“世事无常,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格外清晰,“不过如果你想要找你的根在哪,倒也是找得到的。”
刘桂芳知道对方有这个本事,但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