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指神经质地抠着病床护栏上的油漆,指甲缝里已经渗出血丝。
“大姑,我害怕......”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带着某种孩童般的脆弱。
他死死抓住刘桂芳的手,“他们杀了我爸妈,杀了爸妈......”瞳孔剧烈收缩,呼吸变得急促,胸口剧烈起伏着。
“我看见了......他们......”刘建浩突然压低声音,凑近刘桂芳耳边。
“他们带了面具,”刘建浩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,“但我看到了一个人的手腕,有一道很特别的胎记,青黑色的,像条扭曲的蛇。”
刘桂芳的身体猛地一僵,程朗和杨队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。
“你确定?”杨队急切地追问。
刘建浩用力点头,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,“我确定,我不会记错。”
程朗和杨队对视一眼,这是个重要线索。就在这时,刘建浩突然又开始疯狂挣扎起来,双手抱住头,“他们又来了,他们要杀我!”
他的尖叫声在病房里回荡。
医生赶紧上前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,刘建浩这才渐渐安静下来,昏睡过去。
主治医生松了一口气,摘下听诊器,擦了擦额头的细汗,对他们三人说道:“杨队长,病人这次也算是有好转了,至少能认出亲人,情绪波动虽然大,但比起之前完全封闭的状态,已经算是突破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病床上昏睡的刘建浩,又看向杨队和程朗,语气谨慎:“不过,他的精神状况仍然不稳定,贸然刺激可能会加重创伤后应激障碍。明天帝都这方面的专家会过来会诊,到时候再针对病人的情况制定更详细的治疗方案。”
杨队点点头,眉头却未舒展。
主治医生叹了口气:“不排除是真实记忆,但也可能是创伤导致的幻觉或错乱。现在强行追问,只会让他更加崩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