创业基地的落地窗被晨雾染成淡金色,林小满站在会议室中央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内袋里的金属盒——那是周景明昨晚塞给她的,里面装着两份文件:一份是"三棱镜协议"草案,另一份是钻戒盒。
"林总,人都到齐了。"吴若若抱着笔记本电脑推门进来,发梢还沾着便利店的热气。她今天特意穿了件淡紫色针织衫,是林小满上周在二手市场淘的,"周总、陈默,还有王哲远和刘浩都到了。"
林小满点头,目光扫过长条会议桌。周景明坐在她右手边,西装革履,袖扣是机械兔造型;陈默在她左手边,白衬衫下摆随意塞在西裤里,眼镜片上沾着昨晚调试代码的咖啡渍;王哲远抱着个纸箱,里面装着他新研发的"社区配送互助系统";刘浩站在窗边,背对着众人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框——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。
"人都到齐了,开始吧。"林小满按下投影仪开关,屏幕亮起"三棱镜协议"四个大字,"今天是我们'兔子快跑'的重要节点。三个月前,我在重症监护室攥着破碎的机械兔项链发誓,要让这家公司活成'有温度的技术'。今天,我们要用制度把它钉死在基因里。"
会议室陷入短暂的安静。周景明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,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兽。林小满转头看他,发现他眼里有血丝——昨晚他又熬了通宵,帮她整理协议里的法律漏洞。
"首先是股权架构调整。"林小满点开第二页PPT,"我提议,公司将实行'三权分立'制度:"
"一、执行权归CEO周景明,负责资本运作、市场拓展与资源整合;
二、技术伦理权归CTO陈默,主导技术研发、算法伦理审查与数据安全;
三、重大事项否决权归理事长林小满,保留对核心业务方向、用户权益保护的最终决策权。"
"这...这会不会太分散了?"刘浩突然开口,声音发紧,"我之前在忠通,老板一人说了算,效率反而更高。"
"效率不等于公平。"陈默推了推眼镜,"上个月云南山区的配送员投诉,说系统为了赶时间绕开了独居老人家。如果当时有伦理审查,这种事根本不会发生。"他看向林小满,"小满的否决权,是给每个被技术影响的普通人留的最后一道防线。"
周景明伸手拍了拍刘浩的肩膀:"浩子,你忘了吗?上个月你提议给配送员买意外险,是我批的;但后来你发现保险条款里有霸王条款,又是陈默带着法务团队改的。我们需要的不是'一个人说了算',是'三个人互相兜底'。"
刘浩低头沉默片刻,点了点头。林小满看见他耳尖泛红——这个总把"江湖义气"挂在嘴边的男人,正在学会用更理性的方式守护团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