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过程超越了痛苦,进入了某种非人的境界。季玄那混乱的呓语戛然而止。他猛地睁开了眼睛!
但那双眼睛——瞳孔不再是深邃的黑,也不再是宇宙级的暗金或癌症的暗红!而是变成了不断变幻的、如同破碎棱镜般的混沌色彩!灰金、暗红、银白…无数种色彩的光点在瞳孔深处疯狂旋转、碰撞、湮灭、重生!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,只有一种冰冷的、仿佛在俯瞰自身毁灭与新生的绝对漠然!
“呃…呃…” 林素心被这双非人的眼睛注视着,精神侵蚀的剧痛让她发出无意识的呻吟。她感觉季玄抱着她的手臂力量大得惊人,如同冰冷的铁钳,几乎要将她勒断!而那股反向侵蚀的力量,在季玄睁眼的瞬间,陡然暴涨了十倍!
冰冷的秩序框架与狂暴的熵增腐蚀如同两股决堤的洪流,瞬间冲垮了林素心摇摇欲坠的精神防线!
“噗——!” 林素心猛地喷出一口鲜血,鲜血中混杂着细碎的银白光点!她胸口那枚旋转的银白符印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,光芒彻底熄灭!抵抗肩头腐朽的符文也瞬间黯淡,暗红的熵增力如同跗骨之蛆,沿着肩胛骨疯狂向上蔓延!
她的意识如同被投入了绝对的黑暗,最后感知到的,是季玄那双混沌眼眸中倒映出的、自己苍白绝望的面容,以及他体内那如同即将爆发的超新星般的、毁灭性的混沌波动!
黑暗吞噬了一切。
林素心的身体软了下去,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布偶,意识彻底沉入冰冷的深渊。唯有那微弱的心跳和残存的生命气息,证明着她尚未彻底消亡。
季玄(或者说,此刻占据这具躯壳的存在)漠然地感受着怀中生命的流逝。混沌的眼眸没有丝毫波动,仿佛只是丢弃了一件无用的物品。他缓缓地、僵硬地松开了手臂,任由林素心的身体如同无根的浮萍,被虚数海的乱流卷向未知的黑暗深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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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全部“注意力”,都集中在了自身内部那场惊天动地的蜕变上!
额头高速旋转的混沌光球猛地向内坍缩!所有的光芒、所有的色彩、所有的能量都被疯狂地压缩、吞噬!一个极其微小、却散发着无法形容的、如同宇宙奇点般恐怖波动的“点”,出现在他额头的中心!
那不是浑仪核心模块,而是全新的、由归零抗体吞噬融合了宇宙级秩序碎片与癌症熵增碎片后,强行铸就的——混沌核心!
嗡——!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