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那一辈人留下的鲜活印记。
“倒也不必拘礼称什么大人。”秦承赟将那颗浑圆如荔枝大的丹药随手塞回腰间布囊,指尖在囊口轻轻一拉便封住了袋口。而后,随意拉过一把雕花椅,大剌剌坐下:“我不做官很多年。”
“若真要称呼,唤声活佛显我慈悲,称句仙长见我逍遥,随你心意便是。”
“横竖你敢唤,我就敢应。”
旋即,目光瞥到裴桑枝,忽地抚掌笑道:“妙哉!你这小女娃眉间晦气已散,竟是柳暗花明、否极泰来之相。”
“好,好得很。”
这世间,又出有趣之人了。
但,他还是没有等来,魂牵梦萦了数十年的重来之机。
他想救一人。
救一个聪明人。
裴桑枝敛衽正容,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,声音清越:“多谢秦仙长吉言,亦感念秦活佛慈悲。”
永宁侯眼神复杂的扫了过来。
他还在想着秦承赟好大的脸啊,想让他唤仙长和活佛,也不看能不能受得起,裴桑枝就这么能屈能伸的唤出口了?
裴桑枝知不知道,眼前这个秃了半边头上老不死,手上沾染过多少鲜血?凶名又曾令多少权贵官宦闻风丧胆!
有人,这个老不死的是真杀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