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抹了把血,声音里带着笑,“当年挖这密道时,陈靖怕有人走漏风声,特意在暗处设了这些机关——没想到今天倒成了保护咱们的屏障。”
秦朗想起陈靖在东城粮仓外的背影,玄色锦袍在风雪里像面展开的旗。那时他以为这位世子只是隐忍,此刻才懂,隐忍背后是十年磨一剑的筹谋——从截西梁信使到藏密信,从赠令牌到布密道,他早就在幽王的眼皮底下,织了张能困住豺狼的网。
爬出密道时,驿马站的灯笼正在雪地里晃。
秦朗刚翻身上马,就见陈珩捂着流血的胳膊,从密道里滚出来:“我不跟你走了。”
“你要回去?”秦朗勒住马,掌心沁出冷汗。
“陈靖拖不了太久。”
陈珩往嘴里塞了块伤药,疼得龇牙咧嘴,“我得去盐仓找陈珏——他闹盐仓是假,想趁机吞陈武的私盐是真。我去推他一把,让他把动静闹得再大些,最好能引幽王亲自动手,你才有时间把账册送出去。”
他拍了拍秦朗的马背,血手印在雪白马毛上格外刺眼:“告诉京城的人,幽州不是只有反贼,还有想活下去的人。”
秦朗没再劝。他知道陈珩的性子,看似温和,骨子里比谁都犟。
“多保重。”秦朗拱手,调转马头。
“等推恩令成了,我在幽州城门口给你置酒!”陈珩的声音在风雪里越来越远,很快被马蹄声淹没。
驿马跑得飞快,积雪在马蹄下飞溅。秦朗摸出那枚刻着半朵琼花的玉佩,与苏瑾雪的书签拼在一起——原来陈靖早就和苏相有联络,这琼花印记,是他们传递消息的暗号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